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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侨商

菲律滨《星海》诗文天地第67期丨王勇主编

2024-04-27 12:27:43

菲律滨《星海》诗文天地第67期丨王勇主编 


(菲律滨安海经贸文化促进会编,刊头题字:龚子猛。作者:唐人、王勇、顾严幼韵、杨蕾孟。原载2024年4月27日菲律滨《联合日报》。)


编者按:

本期《星海》刊头题字出自中国知名书法家龚子猛先生之手笔。龚子猛,福建晋江人。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法研究会副会长,泉州市书协隶书专委会副主任,三明学院书法研究所研究员,晋江市书协顾问,晋江书画院副院长;晋江市政协九届、十届、十一届委员,晋江市慈善总会会长助理。出版《龚子猛书法》、《制高点——国展最高奖书家龚子猛》、《龚子猛隶书——滕王阁序》,作品曾多次发表于《中国书法》、《书法》、《书法报》等专业报刊杂志,并被兰亭书法博物馆、中国文字博物馆、刘海粟艺术馆、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福建省美术馆及图书馆等收藏。作品曾获第三届中国书法兰亭奖艺术奖,第五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佳作奖,首届全国册页书法展三等奖,第二届全国隶书展获提名奖,第三届全国扇面书法艺术展三等奖,全国“信德杯”书法展最高优秀奖,首届“张芝奖”全国书法大展最高优秀奖,全国首届书法临帖作品展最高优秀奖,首届“妈祖杯”全国书法篆刻大展最高优秀奖等众多权威奖项。


唐人的诗 


1. 我的三千两金 


题记:

一部优秀作品,经过时间和实践多次检验……总是具有千秋万代的生命力。它所蕴涵的客观真理、生活经验、审美价值和艺术魅力,永远和世代人们的生活紧密相连。

生活就像一场漫长的旅程,我们每个人都是在这条路上奔波的旅人。路上充满了荆棘,也有无数的美丽风景等待我们去发现。


好胆!才起名叫“三千两金”

那个亚仙算什么,毕竟她还是要姓李

谁造了“花容月貌”“朱唇云鬓”

——这两个要亲命的矫情词


上京入闱的卷子

苍天不会给出答案

我知道,它只用来投取喜悲的人生

十年寒窗,桃花至今艳过一次


在三长两短的击掌中

花瓣跌落千年

秀发也长成一坡葳蕤春草

你的那声惊叫,才让我长大成人


啊!苏州的青绿山水

正好埋葬我的消蚀骨

十里江南路

我是最后一位过客


想重写南音曲

却找不到宫商角徵羽的调

家父,家母,家兄

多少亲情也抵不过你一声咦呀叫板


一不小心,月色下的我们

就成千古绝唱

春天来了,谁能告诉我

这世上哪里还能找寻到一个狠心李妈


2024.3.21诗歌日


2. 走出春光

——为南音《春光明媚》而写


题记:

春天又来了——这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太阳后悔之前的逃离,开始一天天回归自然本位。土地变年轻了,各种鲜花在蜂蝶的挑逗下斗艳。人们开始试着谈情说爱,小狗在阳光下跳跑。融冰成水,唱出憋了一整冬的心绪。我感觉骨节有点儿松动。


择个好天时,走出鲜亲春天

再不要桃红,也不要柳绿

扯一缕茵草如丝

牵住那颗荡漾无凭的春心


红醉海棠

比不过淡施胭脂的脸

曲转莺声处处是

可曾解语过谁的寂寞春声


一簇花红开满枝

花开标致正当时

只是,它们定在明晨凋谢

叫人怎敢面对,那一树残叶枝


芍药,荼蘼,牡丹

开透实可怜

几许春意急急消

谁愿与苍老的人缠绵春天里


一个死贱婢,胜过一打好闺蜜

谁是谁的前生,谁又是谁的“死敌”

偌大绣房偏偏装不下

乍泄的一点春气息


好吧!何苦与春光结仇

“繁花开尽,是该不辞而别”

任待花开与花谢

莫去管得了伊……


2024.3.25


王勇的诗 


1. 忆难忘


钢牙咬住生活的铁板

断了牙,和血吞入江湖

五腑内脏翻涌起武林风


唇枪争锋相对舌剑

冷兵器迎上热兵器

倒下无数词语的蝼蚁


戴着口罩的忍者

闹市里偶遇,眼角扫荡

笑意早已纷纷坠落


2022-8-12


2. 别开口


鬼门在哪里 ? 

进去的从没出来过

黑白无常也只不过是

黑夜与白晝的更迭


空门在哪里 ? 

一批批进去

又一批批出来

进进出出,何处有门 ? 


夜里撞个满怀吓死彼此

背后出手,灭了对手

行走的魂灵毫无血性

张开口,里面皆闻惨号


2022-8-13


《菲华往事》


国难家仇前的名媛本色(上)|顾严幼韵 杨蕾孟


编者按:

更多时候,人们是从各类文章中欣赏作为望族名媛、复旦才女的严幼韵,作为著名外交家顾维钧夫人的顾严幼韵。但鲜少有人知道她的第一段婚姻——1929年新婚的严幼韵追随丈夫杨光泩赴欧洲任职,1938年杨光泩出任中国驻菲律宾马尼拉总领事,日军占领马尼拉后,杨光泩与七名中国外交官惨遭日军杀害。其后数年,是严幼韵带领其他遇难官员的遗孀和孩子数十人,战胜重重困难,顽强自救直至抗战胜利。关爱他人,始终是顾严幼韵最优秀的品格。她的坚韧,让她值得拥有所有美好与羡慕。


1941年12月8日是个星期一,早晨蕾孟因为一个宗教节日而放假从学校回到家中,我正在卧室梳头发,这时光泩冲进来宣布:“日本人轰炸了珍珠港!这意味着向美国宣战了!”从那一刻起,我们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第二天日军就开始轰炸马尼拉,有时甚至一天空袭两三次。幸运的是没有炸弹落在我们附近,大部分轰炸都是针对马尼拉市中心因特拉穆罗斯(Intramuros)的商业区。

面对危机,光泩一如既往地展现出活力与远见。他在后院挖了一个覆盖泥土的防空洞,还买了一些沙包堆在房子外面。孩子们的床也搬到了一楼的图书室,光泩还在图书室的玻璃上贴上了胶带,防止在发生爆炸时伤人。我去市中心清空了银行账户,买了许多罐头食物和药品。整个城市都处于近乎恐慌的紧急状态,到处都是拉着警笛飞驰的政府车辆和美国士兵。出城的道路异常拥堵,很多人急着逃向自以为安全些的地方。

中国领事莫介恩和家人搬到了布里克斯顿山路15号,这栋房子自我们搬出来之后一直空着。他原来的房子面向马尼拉海湾,后来被美国军方征用了。光泩召集领事馆官员继续工作。他销毁了重要文件,包括向重庆国民政府捐助1200万比索(600万美元)支援抗战的海外华人的名单。根据中国政府的指示,他还安排销毁了一船在美国印刷、由于战争滞留在马尼拉的中国法币。

12月24日,马尼拉这座经常被称为“东方明珠”的美丽城市宣布为“开放城市”。通过保证不抵抗即将到来的日军,马尼拉希望能够避免更大的破坏。但是日军的轰炸并没有停止。

麦克阿瑟将军准备撤离马尼拉,邀请光泩和家人一起离开。光泩婉言谢绝了这一邀请,他表示留下来保护华侨社区是他的职责。12月底,美国高级专员弗朗西斯·赛尔建议外交人员迁往可能比较安全的马尼拉宾馆。当时和我们在一起的还有雅斋(Bessie Sun)以及她十一岁的儿子孙崇毅(Cedric),整个战争时期我们一直相伴左右。他们母子两个本来乘坐哈里森总统号(President Harrison)前往美国与雅斋的丈夫孙广禹(Arthur Sun)会合,但是该船为了回上海接撤离的美国公民而让所有的乘客都在马尼拉下了船。结果回上海的船并没能如期返回,而是在途中被日本人炸沉了。

1942年1月2日,日军进入马尼拉,那天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为了防止落入敌军之手,美军在撤退前炸掉了大片汽油库,浓烟遮天蔽日。第二天日本国旗就飘扬在了高级专员官邸、美军司令部和总统府马拉坎南宫。不久,日本军队就逮捕了美国和英国平民,把他们拘禁在圣托马斯大学(University of Santo Tomas)。在这七千多平民中就包括多萝西,几个月前她刚刚离开我们嫁给美国人杰克·蒂贝茨(Jack Tibbets)。所有美国人的房子都被日军接管,他们的汽车也被没收。

1月4日,日军到马尼拉宾馆逮捕了光泩和其他七位领事官员。一开始他们被监禁在市中心的菲律宾总医院,后来被转到了69公里之外的度假地洛思巴菲奥斯(Los Banos),接着又被送到了马尼拉的爱特诺学院(Ateneo College)。在这三处我和孩子们都能够去探望光泩,给他带点干净衣物和食物,但是之后他们突然都消失了。直到抗战胜利之前我一直在尽力打听光泩的下落。有一次我去找了一个日本高级将领——应该是本间将军。我是带着三个孩子去的,因为据说日本人喜欢孩子,我希望藉此软化他。本间将军很礼貌,但是没有告诉我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离开的时候我的情绪很低落。整个战争时期都不断有传闻说有人在这个或者那个地方见过他们,但事实上他们已经牺牲了。直到抗战胜利我才知道这个噩耗。

多年之后我收到了一份光泩被捕后情况的详细描述。他被带到瑞士领事馆,日驻菲副领事木原次太郎(Kihara Jitaro)在那里等着他。日本人告诉光泩,中国领事官员无法享有《日内瓦公约》所规定的外交豁免权,因为日本政府不承认国民党政权。他们已经在南京成立了以汪精卫为首的傀儡政府。

最初日军打算拘禁全部十万多菲律宾华侨,但是由于拘禁如此大规模的人可能带来的经费和后勤问题而放弃。他们最终决定拿华人领袖开刀。1月7日,日军命令光泩早年组织成立的菲律宾华侨援助抗敌会的主席杨启泰交出自己的成员。为了保护华人社区,避免造成更大伤亡,四十二名华侨领袖主动挺身而出。1月8日,他们在市中心的基督教青年会见到了一名日本军官。他吹嘘说,自己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让两千名日本士兵用机关枪射杀全部十万华侨,而且作为敌对方,华侨的房屋、工厂、商店、学校、仓库等都可以被没收。这些人被监禁在菲律宾大学,他们在那里曾经偶遇正在发烧、牙疼的光泩。

最初,这四十二人以及光泩和其他领事官员都得到了人道待遇,主要是因为日本人想知道捐款的下落。3月中旬,日本宪兵司令太田得知捐款已经汇往中国,而且获悉载有中国法币的船已经被烧毁。恼羞成怒的太田威胁光泩,要求在三个月内为占领当局募集相当于华侨1937至1941年给重庆国民政府捐款1200万比索的双倍款项,否则冻结、没收所有华侨财产。他给光泩两天时间制订一个计划。光泩拒绝合作。3月18日,光泩和其他领事官员被押送到位于古代王城的圣地亚哥城堡(Fort Santiago)的地牢里。4月17日,八人被押往中国义地秘密枪决,并且就地掩埋。

日本人知道自己的野蛮行径违反了国际公法,于是一直秘而不宣。宪兵司令部宣称光泩和其他领事依旧在世,只是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四十二名华侨领袖被押往马尼拉监狱,受到了拷打、凌辱。后来他们被送上了日本军事法庭,罪名是为战争捐款,罪同前线士兵。其中九人,包括一名校长和一位记者,在4月15日,也就是早于光泩两日被处决。另外二十八人被判处二十年监禁,还有五人因被判未曾为抗日运动出过力而获释放。

5月24日,日本占领军总司令通告了对于九人的处决,但从未提到过杀害领事官员。

华侨的财产没有被没收。在菲日本人(当然不是出于对华侨的关爱)告诉军方,这样做会摧毁菲律宾经济,使得占领当局面临更困难的局面。

战后,太田和本间将军被送上审判席,并因为他们的罪行被处决。

回到战争初期:我带着三个女儿和孙氏母子从马尼拉宾馆回家后发现我们的房子被日军作为敌方财产没收,附近的美国居民也遭遇同样梦魇。前门被贴上封条,严禁进入,否则将被处决。仆人们搬到了马路对面我们的老房子布里克斯顿山路15号,莫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子住在那里。美国房东不知所踪,很可能被关进了圣托马斯大学拘留营。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那些富有同情心和责任感的仆人们,陆续从被查封的房子的后门偷偷拿出了我们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包括我储备的食物、药品和许多家具。最终,我们的几张床、一套餐桌椅,甚至图书室的钢琴都搬了过来。

一天,两位领事的太太和孩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布里克斯顿山路15号。他们的房子也被没收了,年轻的太太们无处可去。我还没有从人口突然增加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邵秀兰也来了。这个二十岁的漂亮姑娘在战争爆发前几天刚刚从上海来到马尼拉完婚,新郎是年轻的领事馆实习生王恭玮,我们的主婚人、外交部长王正廷之子。他们的婚礼是光泩主持的,我当然也得收留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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